重阳宴过后,明兰在盛府中的威望悄然提升。下人们发现这位年轻的六姑娘不仅心细如发,处事更是公道,渐渐生出几分真心敬服。
这日清晨,明兰正在核对采买单子,忽听外面传来隐隐的哭泣声。她示意小桃出去查看,不多时,小桃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进来。
“姑娘,这是针线房新来的小菊。”小桃低声道,“张妈妈说她偷了绣线,要打二十板子赶出去呢。”
明兰打量那小丫鬟。衣衫朴素,双手粗糙,一看就是做惯活的。此刻正吓得浑身发抖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“奴婢没有偷东西...”小菊跪在地上磕头,“六姑娘明鉴,奴婢真的没有...”
明兰温声道:“你先起来,慢慢说。”
小菊抽噎着道:“张妈妈让奴婢整理绣线,奴婢发现少了一绞金线,就赶紧禀报了。谁知张妈妈却说...却说一定是奴婢偷的...”
明兰蹙眉:“金线何时发现的?”
“就...就在方才。”小菊抹着眼泪,“奴婢每日清晨都要清点绣线,今日发现少了一绞,立刻就报给张妈妈了。”
明兰沉吟片刻,对小桃道:“去请张妈妈来,再把针线房的人都叫到院里。”
不多时,针线房十来个绣娘都聚在院里。张妈妈一脸不悦地走来:“六姑娘为何要包庇一个小偷?这等手脚不干净的,就该立刻打出去!”
明兰平静道:“妈妈别急。既然事有蹊跷,查清楚才好。小菊说她是今早发现金线短少的,妈妈何时最后一次清点金线?”
张妈妈一愣:“自是昨日下午收工时。老奴亲自锁的柜子,钥匙一直带在身上。”
“也就是说,从昨日下午到今早,无人能动柜中的金线?”明兰追问。
“自然...”张妈妈忽然想起什么,脸色微变。
明兰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变化:“妈妈可是想到什么?”
张妈妈支吾道:“也...也不是没人。昨夜太太房里的翡翠来过,说是要赶制一条抹额,取了些丝线...”
明兰立即道:“小桃,去请翡翠姑娘来一趟。记得客气些。”
翡翠是王氏的贴身大丫鬟,在府中颇有体面。她来时面带不耐:“六姑娘找我何事?太太那边还等着我伺候呢。”